县医院。
刘才皱着眉头推开吴经国病房的门。
透过门缝,他看见吴经国正半靠在病床上,一只手打着石膏,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拽着年轻护士的衣角。
“小妹妹,别急着走啊,哥哥这手疼得厉害,你再给看看?”
吴经国咧着嘴,露出一口黄牙,眼神直往护士的领口里钻。
护士涨红了脸,用力挣脱他的手,怒道:“吴同.志,请你自重!你的手只是轻微骨裂,医生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刘才叹了口气,推门而入,制止了吴经国的耍流氓行为。
“吴经国,这是在医院呢。”
护士如蒙大赦,匆匆收拾托盘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。
吴经国见到嘴的鸭.子飞了,顿时不满地咂咂嘴:“真没劲,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。”
“你收敛点吧。”刘才拉过凳子坐下,“现在严打流氓罪,要是被人举报了,你这可是要吃枪子儿的。”
吴经国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谁敢举报我?在这县城里,我吴经国还没怕过谁。”
他斜眼瞥向刘才,问道:“你今儿来干嘛?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想通了,要给我赔礼道歉?”
刘才搓了搓手,斟酌着词句:“吴经国,这次你可能真踢到铁板了。徐应怜那小姑娘态度很坚决,她说要么你去公安局自首,要么就搬出生产队,以后永远不许骚扰她。”
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一瞬。
下一秒,吴经国猛地从床上弹起来,牵动了受伤的手腕,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破口大骂:“放她娘的狗屁!一个下乡的小娘们还敢跟老子叫板?等我出院,看我不弄死她!”
“吴经国,你冷静点。”刘才赶紧按住他,“徐应怜不是好惹的,她男人孟寻洲更是个狠角色。那天你也看到了,他下手有多重……”
“呸!”吴经国吐了口唾沫,“一个劳改犯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?等老子找几个兄弟,非让他们跪着求饶不可!”
刘才看着吴经国狰狞的表情,心里直打鼓。
他太了解这个地头蛇了,平时欺男霸女惯了,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