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风一开始以为邱惊雷干不好,可瞧他那有模有样的手法,顿时觉得自己想错了。能吹笛子,拉二胡的人,手指头非常灵活,钩织真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衣领子的确很简单,就一根线来来回回地钩,掌握了要领,根本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他那么聪明,看她钩织了这么久,肯定早就学会了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你还能干这个,太新奇。”陈风笑着,“为什么以前不干?你要一早就帮着一起干,我们能挣的更多。”

    邱惊雷慢慢钩织着:“以前你占着钩针,我拿什么干?再说那会儿我忙着盖房子的事,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盖房。

    现在房子盖完了,啥事没有,正好你的钩针空了出来,我学着钩一钩,算是给自己找个副业。”

    “不怕人家知道了笑话你?”

    “无所谓。我不偷不抢,靠自己劳动挣钱,谁爱笑谁笑。”邱惊雷满不在乎,“不是我吹牛,他们想干都干不了。

    没有我这么耐心细致,也没我的手指头灵活,更没地方拿货。”

    陈风被他的话逗得“吃吃吃”地笑,对面屋里的三个小姑子听见了,好奇地走过来,瞧见邱惊雷在钩衣领子,全都笑出声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大哥!你可真厉害,连这个活都能干,佩服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!你是怎么想到要干手工的?不丢人吗?”

    “妈要是知道了,估计得愁死,怎么大哥跟我们抢活干?”

    邱惊雷看都没看三个妹妹,继续低头干活:“笑什么笑?妈知道我会干这些,小时候没少帮她纳鞋底。

    那会儿她怕我针脚对不齐,就先用笔在白色的鞋底上点出印子,我按照她点的样子纳。

    大姐二姐三姐也知道我会针线活,她们还教过我呢。”

    说起以前的事,邱家三个小姑娘都沉默了,邱母不止一次提起过家里的往事,总说那会儿全家都泡在苦水里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,那时的家有多艰难,连大哥一个男娃都不得不跟着姐姐们做手工挣钱。不做不行,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那份手工活。

    “你们也赶紧回去做自己的活,争取多做些,多挣点钱。”被妹妹们盯着看,邱惊雷的脸上到底有点不自在,“家里日子好过了,妈也会给你们买布做好看的衣裳。”

    三个妹妹嘻嘻哈哈地笑闹了几句,走了,回自己屋做手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