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延林看着苏璃跪坐在地的身影，心头猛地一抽。
她的眼神空洞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，只剩下一个空壳。
而那些散落在地的青铜碎片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，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。
“苏璃……”他艰难地开口，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。
苏璃没有回应，只是缓缓地伸出手，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碎片，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。
“以人族之躯……”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，仿佛来自地狱深处，“……继续做你的契约者！”
皮延林瞬间瞪大了眼睛，他明白了苏璃要做什么！
她要放弃妖族圣女的身份，以一个普通人族的身份，继续与他签订契约！
这……这简直是疯了！
妖族圣女的身份，代表着强大的力量和悠久的传承，放弃了这些，她将彻底沦为一个普通人，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将失去。
“苏璃，你别犯傻！”皮延林怒吼道，想要阻止她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。
苏璃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，她转过头，眼神平静地看着皮延林。
“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她说，语气坚定而决绝。
下一刻，她拿起一块青铜碎片，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眉心按去。
“不要！”皮延林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。
然而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。
青铜碎片没入苏璃的眉心，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爆发。
苏璃的身体猛地一颤，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体内涌出，将周围的一切都震得粉碎。
光芒散去，苏璃缓缓地睁开眼睛，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，充满了人性的光辉。
“我成功了。”她说，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