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卖,他们抢,东西转了一手,还是他们的,就连钱,也成了他们的。事情虽然办的隐蔽,可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这种事儿发生多了,大家伙的心里,渐渐也开始犯嘀咕了。虽然没证据,可这种事情,需要证据吗?掰扯不赢,那就不掰扯,往后不去就得了。小的,他们看不上眼,偶尔去换点东西,倒也没啥。大的,那真是打死都不过去。不然的话,自己个儿,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这些年来,白磊看的场子,隐隐约约有了压倒两家的势头。那两家,自然也不乐意自己被人压在头上。在他们看来,大家伙平起平坐多好玩。你小子,太上进的话,咋滴,真打算压我们一头?没有永远的敌人,只有永远的利益。那两家看对眼,一拍即合,干脆联合起来,给白磊使点小绊子。白磊也不怕这些,你敢找茬儿?好,那我就接招。一来一往,栽赃嫁祸。有时候,折腾的,也挺热闹的。萧振东垂着眼,一脸的若有所思。这时候,陈少杰已经有些坐不住了,“那啥,要不,咱们还是把话题转回来?”比较起白磊啥的,他还是对吴家,更感兴趣一点。不过,毓母等人的话,他也记在心里了。在县运输队干活,迟早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。毕竟,天南海北的跑,带点东西过来,也就是顺捎手的事儿。却对双方都有利。司机能趁机赚点外快,补贴家用。他们也可以降低一些运输成本。双赢的买卖,合算的很。而且,说句难听的,抬头不见低头见,顺手帮个忙,以后见面,好说话。萧振东也不卖关子了,言简意赅,“吴有金染上赌瘾了,估摸着,欠了不少钱。今天去县城,半道上就遇见了追债的白磊。”萧振东想到吴有金的狼狈,笑了一下,“吴有金现在的日子,有点凄惨哦。”毓母一怔,下意识的,“这吴家是飘了吧?以前也不这样啊。”说句难听的,那真是恨不得一毛钱,掰成两半花,这会儿,都有钱去赌博了?简直让人震惊。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”穷人乍富,在某种时候,不是福祉,而是灾难。有些人,计算着过日子,还能平平安安到晚年。一旦发了横财,学会了挥霍,那晚年不凄凉的概率,微乎其微。更别提……萧振东瞄了一眼毓庆,这还有个一肚子坏水的在背后引诱。对上萧振东的眼神,毓庆虽然张口不成句子,可这不妨碍他骄傲。是的,这阴招,就是老子出的,咋了?别管招数下不下流,就问你,看着他们自食恶果的样子,舒不舒爽。只知道吴家吴有金赌上了瘾,却不知道后续的事情,真的,心里跟猫儿抓似的。萧振东跟陈少杰对视一眼。忽然从眼神里,看出了彼此的意思。要不,去扒个墙头?说干就干,萧振东一向是行动派。……月黑风高。萧振东跟陈少杰在山脚下汇合了。萧振东揣着手,神态自然,一副大爷似的样子,一点都看不出来,自己是要去干坏事的。陈少杰轻咳一声,“这事儿,毓叔干的?”“嗯。”陈少杰悄悄替自己抹了一把冷汗。这叔,下手也挺鸡贼的啊。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惊人。平时看着乐乐呵呵,窝窝囊囊的样儿,这……也挺那啥的。往后,他说话、做事,都得谨慎点了,不然的话,也挺够呛的。他在脑海中,飞速复盘了一下自己最近干的事儿,不说多出色,至少中规中矩,没啥让人诟病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