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记当初她在誉王府门前苦求垂怜,如今也是被姜无相亲自领进门。
姜无相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,带着上位者生来的压迫。
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姜无相信手一指,示意她坐下。
裙裾上的细褶边垂落在地,姜洄因随便整饬了一下,道:“我是来给叔父献礼的。”
姜无相凤眸忽明,“献什么礼?”
姜洄因:“头筹。”
姜无相敲着案面,“献给我做什么?”
姜洄因纠结措辞,默了好一会儿,“叔父比我更配头筹。”
姜无相不满攒眉:“换套说辞。”
这厮,又在想些什么?
好一个难伺候的主。
“少同我论配不配,你能夺下来,就与之最配,长虞将自己抬得高些。”后续的话不言而明。
姜洄因一颔首,沉着道:“我本不欲与叔父相争,只为求一个契机,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,要他正视重视又要他无可奈何。”
姜无相不甚在意的虚名,她现在需要,名归她,利归他,这样就好。
况且,姜洄因名为公主,反压誉王一次,也让姜承安消除了一些忌惮。
姜无相眸底一片深色,幽静迷蒙。
“人人都看不上你,偏偏你最争气。”姜无相兀自一笑。
他无妻无子,偏得了一个长虞愿者上钩。
是景祯皇兄的遗赠吗?
姜洄因与他仔细交代:“姜流云疯癫,姜止风与姜长汀也自此横生龃龉,不得安宁,至于姜酩,在我看来,由池家人对付最好,看他们狗咬狗,心里才畅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