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贯的冷静自持全都作废。

    姜洄因低垂头颅,不肯再对视,姜无相眸底比结冰更寒凉,一个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的人本性就不良善。

    “叔父,是你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姜无相:“多虑总好过无知。”

    姜洄因: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姜无相失去耐心,冷不丁捏住她的下颌,桎梏住向上抬,“看着我的眼睛说!”

    问一千次一万次,她都会说: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姜洄因手心已经沾上一片冷汗,看不透他下一句要说什么、下一步动作是要掐死她还是松开她。

    “叔父,你不是说信我吗?”

    姜无相沉凉道:“嘴和手脚都长在你身上,阳奉阴违、自作主张都是常有,还在撒谎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姜洄因圆瞪着双眼,未掷一言。

    姜洄因对季枕书格外的情愫,瞒不过他。

    他不在意他们二人之间有过怎样的牵扯,姜洄因又不能够逃脱他的摆布。

    缄默半晌,姜洄因坦言:“是,于我而言,季枕书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雪中送炭难。

    姜无相这种把持权势的人,怎能体悟她在苟延残喘时得到那一点微末的怜悯而对人感恩戴德。

    姜无相眯了眯眸,“你疯了。”

    “叔父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“他会成为你的软肋。”

    姜洄因淡笑:“那只能证明,是我无能,我若是爬上高位,没人能伤他分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