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沃野搀扶袁木夏进了卫生院,松手。以外的看着她。女人反应真快,配合的真好。袁木夏正好想上厕所,就说。“我去方便方便,你等我。”杨红妆在卫生院上班,苏沃野不想久留,去大门口等。黎明前的黑暗,刚才还月光明亮,现在夜黑的吓人。卫生院只有医护办公室门口挂着电灯泡,瓦数也不大,冷幽幽的。女卫间在护士办公室隔壁,袁木夏上完厕所出来,看门口有一脸盆架,盆里有水,习惯性的洗了洗手。甩着水珠往外走。感觉浑身不自在,扭头。果然杨红妆站在护办室门口,一脸阶级斗争的看着她。暗叫倒霉。装作没看见往前走。杨红妆咬着牙跟叫了声“姓袁的,你站住。”她夜班,晚上八点到早晨八点,凌晨四点多了,她睡了一觉醒来,也没什么情况,正准备去病房那边看看,回来再睡一会儿。抬眼竟然看见袁木夏走进院子,去了厕所。心都揪了起来。她这个时候来卫生院干什么?当然不会为了上厕所?一定是干坏事。不能让她得逞。她便握紧了拳头,站在门口。杨红妆身体结实力气大,骂人脏话连篇,两个小时都不带停顿重复,还套用语录套标语。打不过,骂不过。走为上策。袁木夏充耳不闻,淡然下走廊。不紧不慢的往外走。从容极了。被无视了?扬红妆追了上去,边追边问:“你,是不是想搞破坏!”搞破坏?怎么想到的。袁木夏加快脚步:“你不都看见了吗?”杨红妆紧追:“你还用来卫生院上厕所?你站住!你想搞什么阴谋诡计,我一定不能让你得逞!”苏06野家菜园就有个小厕所,一家专用厕所。大厕所就在中间的路边。袁木夏脚步飞快的移动,到了大门处,回头:“闭上你那两只放大镜的眼晴,别把阶级斗争的弦儿绷得那么紧。”“我们知青,都是来广阔天地锻炼自己,发光发热建设农场的。”“只建设,不破坏,”“而且,就我这小身子板儿,你打我都得抱头乖乖挨打,还有什么能力搞破坏。”“跟你说实话啊,苏沃野晚上睡不着,想出来看看月亮,我只好陪他,我们去馒头山看月亮,月亮沉了,准备回去睡觉,我肚子疼想上厕所,等不到回去了。”“苏06野就在大门口等我,欢迎你监督。”说话,身子一闪从大门上开的小门闪了出去。甩不掉,就让她看到真相。扬红妆刚追到大门口,伸手去抓。没抓到。想了想跟着出了门。大门外也挂着两个灯泡,闪着冷幽幽的光。袁木夏捂着肚子蹲在离大门几步路的地方,一只手拽着苏沃野的衣襟。“苏沃野,是不是我走的急了,吸了冷风,肚子疼,腿软。”声音娇滴滴,弱兮兮的,贱味十足。真是狐狸精,白骨精。苏沃野站的很挺拔,没回头,蹲下,袁木夏软软的趴在了他的背上。苏沃野两只手自然的固定着她的两条腿,轻松的向前走。扬红妆跟着向前跟了几步,想开口问,隔壁运输队看门的孙叔凑了过来,眯起眼睛:“小年轻,也不知道悠着点。”满是皱纹的眼睛看她满满的奚落。“你……”杨红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过场部大门口,拐过院墙角。袁木夏转脸冲她笑。嘴唇都咬破了,咸腥的血进了嘴里。气急败坏的转脸瞪着孙叔。孙叔乐呵呵的走了。他就是故意气杨红妆的,他年纪大了,晚上瞌睡多。杨红妆上夜班,也不知道总是跑运输队干什么,跟队长说他晚上睡觉,她敲门没开,违反了规章制度,。还不是一次。害得他被罚了五毛钱。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,苏沃野摸黑上了坡,右拐。走过张场长家门口,过了父母家门,推门进去。拉开院里的灯。袁木夏溜下去,进屋用暖壶水兑了凉水,好好洗了洗手。换了衣服。也给苏沃野兑了水,看他洗了手脚,换了衣服。打着哈欠:“太困了,先睡了,衣服明儿再洗。”进屋睡了。苏沃野插了大门,拉了灯,也进屋,没关门,躺在地铺上。张场长也打了哈欠,伸了伸懒腰,起身端着茶缸子进屋了。他一夜没睡,就怕小两口回来老两口又开战。苏大同是他的老领导,将他扶上了驴还在送一程。关键时候,他的当和事佬啊。隔壁,两边灯灭了,没动静了。苏大同还没睡意。他很想知道李小颜什么情况,这个时候也不好问。好像也不能问,的装不知道。他也不想进屋。他知道李雅竹骂累了,但还没睡,就等着他呢。他多少还有点幸灾乐祸,如果李雅竹腿没受伤,生气起来,家里绝对没他呆的地儿,院里都不行,只能等她睡着。所以李雅竹每次发脾气,害的邻居张场长都不能睡,得安抚好了李雅竹,让他有地儿睡觉。。为此他总觉的对不起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。他默默的坐在黑夜里,不明白现在同老伴怎么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难不成真的是属相不合?他属鸡,李雅竹属狗。、、他大她一岁。当年结婚时,有战友悄悄跟他说,属鸡属狗属相不是很和,犯小丁头。说鸡狗泪长流。以后会经常吵闹。可他当年受部队教育,不讲迷信。’而且李雅竹以前不这样,很善解人意,知书达理。。袁木夏一夜好觉,直到外面响起了啪啪的敲门声。睁开眼睛。地铺收了,叠的四方四正的被褥放在床角。苏沃野在院里问:“谁呀?”“魏科长请小苏同志,小袁知青去保卫科一趟。”外面是场部的小干事,魏科长是农场保卫科的科长。袁木夏翻身坐了起来。农场的保卫科,担负着农场的安全保卫工作。。该不会昨晚的事败露了?事情败露她倒是不怕,无非就是敌我不分立场不坚定,对作风不好的人,伸出了温暖的手。可傲以桥,李小颜就惨了。如果一个定性流氓,一个失足女青年,就毁了。苏沃野说:“知道了,我媳妇还没起床,起来了,我们一起下来。”干事答应着走了。我媳妇,说的挺自然的。袁木夏嘴角轻杨,利索的梳了个丸子头,洗了把脸,抹上自己配的爽肤水,防晒膏。出了屋,苏沃野在锻炼身体。隔着衬衫都能看出八块腹肌。妥妥的荷尔蒙爆棚。脸红了。苏沃野看到她也愣了愣。从晾衣绳上拽下他的专用毛巾,擦了擦脸上脖子身上的汗。扣好衬衫纽扣:“到保卫科问什么答什么,要跟昨晚上你告诉杨红妆的一样。”“应该问题不大,就是缺了药品。”“哦。”袁木夏放心了。缺少药品的事情,傲以桥会承担的。告诉杨红妆的事?“你听见了?我保证,绝对不是刺激她,她对我的敌意太大了。”苏沃野说:“你确实横在了我们中间,我们交往前前后后都十年了。”“切”袁木夏很不屑:“真正见面,也没几次吧。”苏沃野没说话,见面确实没几次。现在他对杨红妆有了点看法。、他这么多年养成了一个习惯,不管出不出操,早上5:30准时醒来。早上回来他根本没睡,就躺了会儿。太阳出来,想去外面转转,站在门前观望,卫生院农机场院子乱糟糟吵嚷嚷的。他耳力好,听清楚是卫生院交接班,趁大家都在,院长号召大家去车上卸药。结果发现篷布开着,药材数量比清单上的少了几样。看门的孙叔确定车子进院子的时候篷布是好的,不确定,司机走的时候有没有打开。药品丢了是大事,就把睡懒觉的魏科长找来了。他听到杨红妆给魏科长提供线索,嫌疑人直指袁木夏。两人下了坡,苏大同打开门,隔壁张场长也开了门。“书记,起来了。”“小张……”打过招呼,礼拜天,两位领导心照不宣的并排下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