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边刚浮出一丝靛青色的光,苏行潦撑着宿醉后抽疼的脑袋从床上醒来,扭头发现枕边人并不属于自己常召见的床伴之一。

    而是新来的、容貌极其出众的白夭。

    他的睡颜很不安定,身体蜷缩成一团,眉头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紧皱着。

    苏行潦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种种,只记得少年含情脉脉地注视自己,双唇吐露出比酒还醉人的爱语,赤诚的爱烧得苏行潦全身灼热苏麻。

    接下来便是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他是如何从榻上转移到床上的?竟一点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白夭的睡眠很浅,身边的人一动,白夭的眼就迷迷蒙蒙地睁开一条细缝。

    苏行潦看起来神色凝重,并不大高兴。他问:“我们昨晚做了吗?”

    不愧是合欢宗的人,向来直白。

    “苏大人……”白夭轻声说,昨晚发生的事苏行潦记不清,白夭可是记得清清楚楚,就在白夭犹豫要不要让关系更进一步时,苏行潦居然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就在一瞬间,上一秒白夭还在跟他演戏,下一秒就看见男人眼睛一闭,胸腔平稳地起伏,白夭叫了几声“苏大人”,男人睡得跟死鱼一样。

    就这么走开?白夭必不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,吭哧吭哧把苏行潦衣服脱了搬上床,自己也把衣服脱了撕成破破烂烂的样子,然后在身上又捏又掐,用指甲抠出痕迹,伪造出欢爱的痕迹,然后往床上一躺,等待第二天的降临。

    白夭欲言又止:“……最后那一步,没有做。”其实说的也不错,但给人留下了许多可遐想的空间。

    苏行潦望着少年怯怯的眼神,以及他身上暧昧的痕迹,自动脑补出了另外半句,除了最后一步,其他都做了。

    苏行潦的头顿时更疼了。原本并不打算动白夭,他虽有姿色,却并非自己喜欢的清冷温润,他的美太有攻击性。而且,少年过于热烈的喜欢让他茫然,他不明白这种爱来自什么,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还是更喜欢单纯的床伴关系。

    苏行潦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昨夜是我糊涂,你想要什么补偿?”

    “苏大人就这么着急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吗?为什么?”

    少年看起来很悲伤,苏行潦莫名想起,他也曾向那个人追问为什么。

    “没有为什么。”那个人这么回答,编都不愿意编一个原因。

    苏行潦也这么回答:“没有为什么。”接着静静看着少年失魂落魄。